導語：這是一場周總理親自指揮的傳奇海戰。海戰中我魚雷快艇編隊的海上敢死隊和海上送炸藥包的犧牲精神，以及戰后不計名利、甘當無名英雄的寬廣胸懷，令人感動欽佩，必將在海軍歷史上留下英名。海軍節之際，特發此戰魚雷快艇編隊指揮員張逸民的女兒的回憶文章，以追憶這場驚心動魄的經典海戰。

1965年11月13日，國民黨海軍大型獵潛艦“永泰”號與護航炮艦“永昌”號趁著天黑，向我福建省崇武以東海域襲來，面對噸位和火炮威力都遠大于我方的國民黨海軍艦艇，人民海軍如何以弱勝強？

一、戰況突然，周總理親自坐鎮指揮

上世紀60年代，國民黨軍經常組織小股武裝竄擾大陸，他們長期在福建沿海一帶進行心理戰，從事間諜活動。1965年11月13日，國民黨海軍的兩艘軍艦趁著天黑，悄悄向福建省崇武以東海域駛來，準備給烏丘嶼島上的國民黨駐軍提供補給。

這兩艘秘密駛出的軍艦就是國民黨海軍大型獵潛艦“永泰”號與護航炮艦“永昌”號，分別具有600噸和650噸的排水量。

而駐守這一地區我海軍的兵力卻只有100噸級護衛艇4艘，125噸級護衛艇2艘，魚雷艇6艘。為了能夠對敵實施打擊，6艘護衛艇和6艘魚雷艇全部準備參戰。

海軍東海艦隊福建基地發現“永昌”號和“永泰”號的動向后，立即制訂了作戰方案，海上由福建基地海壇水警區副司令員魏垣武擔任總指揮，我父親——魚雷艇第6支隊副參謀長張逸民為第三編隊：魚雷快艇編隊總指揮。

這時，指揮部接到總參傳達的國務院總理周恩來指示：“要抓住戰機，集中兵力先打一條；要近戰，發揚英勇頑強的戰斗作風；組織準備工作要周密一些；不要打到自己，天亮前撤出戰斗。”

崇武以東海戰為什么會驚動周總理呢？

原來，海軍東海艦隊福建基地把作戰方案上報到總參謀部后，總參謀長羅瑞卿恰好不在北京，于是總參把作戰方案上報給周恩來。周恩來說：還是要聽一聽總參的匯報再作最后決定。

在總參作戰部，周恩來認真聽取了崇武以東方向的敵情匯報：有美國的“馬松”號和“奧勃來恩”號兩艘驅逐艦分別在東山島正南和正東海域巡邏，似乎是在策應國民黨海軍行動；另外還有4艘國民黨軍艦在東引島一帶錨地活動。

周恩來聽后說：“如果敵艦侵犯我漁場，破壞我航行安全，就堅決予以打擊。要打，就要找住戰機，集中兵力先打‘永昌’‘永泰’中的一艦；組織準備工作要嚴密一些，要發揚英勇頑強的戰斗作風，敢于近戰。”

周恩來最后說：“夜間能見度低，注意不要誤打自己，天亮前一定要解決戰斗。”

當天22時許，總參謀部批準了作戰方案，并傳達周恩來總理的指示。

總參謀部在下達打擊“永昌”號和“永泰”號命令的同時，要求把周總理的指示傳達給參戰部隊的每一名指戰員。

周恩來的指示被傳達到每一艘艦艇，又用紙條傳達到每一個戰位、每一名水兵。周總理的指示給參戰部隊以極大的鼓舞。

▲周恩來總理坐鎮北京

在接到敵情、發出指示后，周總理、賀龍元帥始終守在指揮崗位上。

當11月14日凌晨，周總理收到海戰勝利結束的消息后，簽發了向全世界播發的海戰新聞戰報，然后離開了總參作戰部。

11月15日，周恩來委托陳毅副總理親臨前線，看望參戰部隊。

11月26日晚上8時許，周恩來總理和羅瑞卿總參謀長在上海錦江飯店親切接見了崇武以東海戰參戰部隊榮立戰功的代表，其中有我的父親張逸民。

一直以為當年周總理接見“武以東海戰”作戰有功人員只有照片，沒想到還有紀錄片。經過多方努力，我們終于看到了原記錄片。

片中敬愛的周恩來總理在總長羅瑞卿和其他總部領導及海軍有關領導的陪同下，與作戰部隊的代表一一握手。這些代表都是榮獲一等功臣和個別二等功臣的英雄。

周總理與我父親張逸民親切握手。

因為出色圓滿地完成了作戰任務，整個接見過程，周總理神采奕奕，不斷詢問。

周總理接見魚雷快艇編隊一等功臣145艇艇長談遵樹

周總理接見魚雷快艇編隊一等功臣

周總理接見魚雷快艇編隊一等功臣

隨后，指戰員代表坐在周恩來身旁。我父親張逸民作為參戰部隊的魚雷快艇編隊指揮員，被總部特別指定向周總理匯報“崇武以東海戰”的作戰經過。

片中的周總理與父親親切地交談，不時地用手比劃著、詢問著。因為出色圓滿地完成了作戰任務，父親也用手比劃著，向總理詳細解說這次海戰的過程與戰法。

據回憶，當父親張逸民匯報到“此海戰勝利，歸功于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歸功于周總理及時而正確的指示”時，周恩來鄭重地說：“我只是講了幾句，主要靠你們，靠毛澤東思想！怎么攻、怎么打，是你們的事。你們一討論，辦法就出來了！”

二、這是一場我軍海軍敢死隊刺刀見紅的海戰

這場海戰的戰斗過程是，1965年11月13日23時33分，當我方護衛艇進至距離敵艦“永泰”號只有500米時，指揮員下令“打”，一瞬間，我方4艘護衛艇集中火力向敵艦齊射， “永泰”號被打得暈頭轉向。

然而此時明月從海面上升起，我艇隊暴露在月光之下，這給敵艦提供了一個目視攻擊的機會，與敵方交戰一分鐘后，炮火就戛然而止。

我573指揮艇和576預備指揮艦先后中彈，總指揮魏垣武負重傷，副大隊長李金華和中隊政委蘇同錦當場犧牲。致使戰斗之初，我軍遭遇挫折。

由于海上指揮中斷，6艘護衛艇已難以對敵艦繼續進攻。

577艇由于減速攻擊和受爆炸影響，觀察不到576指揮艇而掉隊。588艇和589艇跟隨577艇，同時掉隊。23時38分，指揮員魏垣武下令停止射擊，并發射兩顆信號彈，召喚魚雷艇攻擊。

這時，第三編隊——魚雷快艇編隊總指揮張逸民，正在預備指揮艇的魚雷艇指揮臺上，一邊航行一邊觀察戰區情況。

突然，張逸民看到夜空中升起兩顆信號彈。這是命令魚雷艇出擊的信號。按常規，護衛艇剛剛打起來，雙方炮火如此激烈，魚雷艇稍后才能出擊，張逸民估計是護衛艇隊出了問題，當即決定不能放走敵艇，命令以魚雷艇為主的3個突擊組全線向“永昌”號和“永泰”號發起攻擊。

魚雷艇第二突擊組接到張逸民的命令后，率先快速沖向“永昌”號。

我父親張逸民回憶說：“敵艦由機槍和火炮構筑了一道彈幕，始終以艦首對準我魚雷艇，避開最大舷角，使我魚雷艇很難攻擊。我131號艇雖然一度占據了攻擊戰位，但因浪大，發射兩枚魚雷均未命中目標，無功而返；152號艇在距離敵艦200米時，判斷敵艦航速失誤，發射兩枚魚雷又沒有命中。”

眼看“永泰”號逃往烏丘，“永昌”號一邊還擊一邊南逃，張逸民聯系指揮部讓護衛艇再打一個航次，卻一直聯絡不上。這正是考驗指揮員臨機處置能力的時候。張逸民當機立斷，下令：“各艇注意，跟我上！”事后張逸民說：“當時只有魚雷艇強攻一條路了。”

張逸民再次率領魚雷艇第一突擊組132號艇、124號艇和第三突擊組145號艇、126號艇高速追擊“永昌”號。

“永昌號”“永泰號”屬中等噸位，吃水淺，機動性強，回旋性能靈活。

4條魚雷艇跟兩條敵護航炮艦”拼刺刀”，力量顯然太單薄。

但是父親指揮魚雷快艇編隊在敵艦中“三進三出”，不停地穿插以尋找最有利的魚雷射擊位置。四條快艇三次瞄準了“永昌號”，都被敵艦艇成功規避掉了。

戰機轉瞬即逝，怎么辦？

為防止敵艦逃竄，在沒有任何炮火支援的情況下，魚雷快艇編隊遵照總理的戰前指示：“保證打掉一條敵艦，爭取打掉兩條”，主動出擊，獨立作戰，冒著敵艦“永昌號”“永泰號”猛烈的炮火攻擊，向敵艦猛撲過去，死死卡住了敵艦企圖往敵占區烏丘嶼逃竄的退路。

以至于“永昌號”艦長向臺灣當局求救的時候大喊：“我周圍一千米之內全是共軍的魚雷快艇”！

整個作戰過程中，父親要求魚雷快艇編隊堅決執行“三不放”原則：

一是發射魚雷陣位不好不放。必須在敵向角 45~75度之間。

二是射擊距離必須在 250米~450米之內。

三是對攻擊目標沒看清，絕對不放-指揮員必須將敵艦頭尾要看清楚。

這個“三不放”則是父親經過數次海戰后總結出來的一套成熟經驗。

父親堅決要求魚雷快艇部隊堅持“三不放”原則，在與敵艦“刺刀見紅“的二十八分鐘里，尋找戰機。

當時我軍兩組魚雷艇迅速占據“永昌”艦艦艏位置，隨后對它展開兩翼的夾攻。“永昌”號連續被擊中后，掙扎著向烏丘嶼方向逃竄。魚雷艇奮勇追擊，在逼近到距敵艦3鏈距離時，發射兩枚魚雷命中敵艦艉舷，這使“永昌”號完全失去了機動能力。

面對正在下沉中的永昌艦，高速炮艇迅速趕過來。此時中雷的永昌號，艇身開始傾斜下沉，沒有了戰斗力。高速炮艇打了兩千發炮彈。魚雷快艇安全撤出戰斗。

從而此次海戰，取得我以20多噸為首的小型魚雷快艇，擊沉美制蔣幫903噸的大艦的決定性勝利。

這正是“三不放“原則的實戰踐行，充分驗證了“三不放“戰術的實戰價值，更是魚雷快艇部隊“海鷹”精神在實戰中的真實體現。

此戰作為魚雷快艇實施進攻的一次成功范例，后來海軍院校把這一戰編入教材。

此戰，魚雷快艇在敵艦尚有失去機動能力，且有強大火力進行反擊的情況下，快速貼近敵艦，采取靈活戰術實施攻擊，準確命中敵艦，成為崇武以東海戰取勝的重要轉折點。

崇武以東海戰，共擊沉、擊傷敵艦各一艘，斃敵65名，俘敵24名，圓滿地完成了周總理對參戰部隊的“保證打掉一條敵艦，爭取打掉兩條”要求。

魚雷快艇部隊與其他軍兵種最大的不同，是每次戰斗只有一次進攻機會。

一條魚雷快艇，一 次戰斗只有兩顆魚雷并且是同時發射。

參加戰斗的魚雷快艇，一旦發射魚雷后，就要立刻撤出戰斗場所以保證安全，甚至不能像我們英雄的空軍飛行員那樣，只要飛機還有彈藥，就可以勇敢地打到彈藥用光，直到把對手打掉為止。

沒有高超的技戰術，沒有大無畏的精神和對黨對人民的忠誠，擊中敵艦就是一句空話。

像魚雷快艇這樣沒有自衛能力的小艇，雖然靈活機動速度快，但是一旦參加戰斗，敵艦的一發炮彈就有可能摧毀魚雷快艇。

因此，蘇聯海軍有句名言：能上魚雷快艇就是半個英雄。

魚雷快艇的指戰員就是勇敢的“海上爆破手”。

三、海戰后不爭功，甘當無名英雄

“崇武以東海戰”大捷后，國防部、海軍、福州軍區都給參戰部隊發來嘉獎令。

國防部頒發嘉獎令指出：十一月十四日凌晨，海軍快艇（注：魚雷快艇）第6支隊第31大隊，護艇第29大隊、第31大隊，在福州軍區和海軍首長正確指揮下，于崇武以東海域，以隱蔽突然勇猛頑強的作戰行動，一舉擊沉了美制蔣艦‘永昌’號，擊傷了‘永泰’號。這一仗是繼八月六日海戰勝利之后，取得海上作戰的又一次重大勝利，特向你們致以熱烈的祝賀。

海軍、福州軍區舉行祝捷大會。

福州軍區司令員韓先楚，海軍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都先后在祝捷大會上講話，

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兼福州軍區司令員韓先楚在祝捷大會上講話

海軍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在祝捷大會上講話

福州軍區第一政委兼福建省委書記葉飛在祝捷大會上講話

魚雷快艇編隊指揮員張逸民代表作戰部隊發言。

漁民民兵代表陳士瑞發言。

海軍東海艦隊的領導，向總部首長和福州軍區的領導介紹張逸民同志（左一）

張逸民代表魚雷快艇編隊接受立功獎狀

魚雷快艇編隊代表接受獎狀

鑒于魚雷快艇編隊此次海戰立下的戰功，雖然周總理親自接見，并讓父親向總理匯報；國防部、海軍、福州軍區的嘉獎令都把魚雷快艇31大隊放在嘉獎令的第一位，并讓父親在祝捷大會上代表參戰部隊發言；1967年12月3日毛主席又親自接見。

但是在國防部授予作戰艦艇榮譽稱號上，并沒有魚雷快艇31支隊。這是為什么呢？

父親的回憶錄第九章有一段，讓我對父親和他的魚雷快艇六支隊的指戰員們由衷的敬佩。

陶司令員與我有約

——摘自《張逸民回憶錄》第九章

自古以來，就有所謂“軍中無戲言”，這話由古至今皆是如此。我與陶勇司令員此約自1965年至今，已逾五十年。

今天我寫回憶錄時，我們之間的約定已無實際意義，之所以寫上，是為留下真實的歷史，以資后人有鑒。

就在11月17日嘉獎大會結束后，當晚在福州軍區招待所有個較大的慶祝晚宴。我作為參戰官兵的代表也出席了晚宴。這次有數百人參加的晚宴，赴宴者皆喜氣洋洋沉浸于勝利與美酒的歡快之中。我所在的那桌全都是老熟人，酒宴之中誰也不用拘束可以開懷暢飲。但我有個好的習慣，凡是這類場合，我是絕對不縱情、不暢飲。我是既不會貪杯，也不會冷場，只要大家高興也就算完成一次歡宴了。

酒席間，喝到興奮之時一般許多同志都喜歡離席去敬酒。而我長期以來卻一直不肯搞敬酒這一套。這既不是清高，更不是高傲，此純為個人性格使然。由此，許多同志對我頗有微詞，說我自傲或說我目中無人。我也從不在意，也從不申辯或作解釋。

就在這次晚宴中，席間，艦隊陶勇司令員手執酒杯向我們這桌走了過來。我和全桌人趕緊站起身來，我對陶司令員表示敬意：“首長好！”陶司令員此刻興致勃勃，又很親近，說：“張逸民陪我喝杯酒！”我說：“首長，我敬您。”陶司令員說：“張逸民，你年輕，得喝三杯。”我爽快回答：“行，我敬首長一杯，再陪三杯。”這可是茅臺酒，我先喝了一杯，又陪喝了三杯。那真是痛飲四杯美酒。

海軍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接見參戰部隊代表

因同桌人多，首長不便說話，服務員又給陶司令倒滿一杯茅臺酒后，陶司令員說道：“張逸民，走，我有話交待給你。”走至偏靜靠墻處，首長語重心長地說了兩句話：

“張逸民，你這次打仗的表現，我很滿意。你不僅敢沖敢打，還會用腦子，我很高興，你為海軍立了一大功。

不過，我得向你打個招呼，我知道‘永昌’號是快艇打的，但你不準與護衛艇爭功。你們快艇是艦隊的直屬兵力，打完仗就回牛軛港了。而福建前線，我還得靠護衛艇守護。

很快就要命名588艇為‘海上猛虎艇’了?？焱Р粻幑?，這是服從東海大局的需要。張逸民，能做到嗎？”

我當即立正向陶司令員表了態：“首長放心，我一定能做得到，保證從今以后，不再談論‘崇武以東海戰’有關快艇攻擊一事，我能堅決守口如瓶。”

陶司令員交待此事后，我在五十年間中確實一諾干金。再也沒有在任何場合提及魚雷快艇在“崇武以東海戰”中的表現，對“崇武以東海戰”保持著緘默與無奈。

我之沉默無聲，是因為我有承諾。軍人的承諾是不應悔改的。

今天我在回憶錄中道出了真情，這是因為今天說了真情，不再存在對誰有傷害的事，也再沒有爭功的事了。

當事人有的已作古了，沒作古的當事人，也都離休去安度晚年了。尤其值得一提的，魚雷快艇支隊已被撤編多年。

今天寫回憶錄，讓后人知道歷史真相，是件對國家、對歷史、對海軍都有益的事情。

但是，我也想對快艇部隊參戰老戰士們說，快艇雖未爭功，黨和人民也是給快艇31大隊記了大功的。

國防部、海軍、福州軍區的三份嘉獎令都將快艇31大隊列為立功之首，就是明白無誤地肯定了快艇的首功之尊。

我的不爭功的承諾，并沒影響快艇部隊的榮譽。

說到榮譽時，坦言，我心里既遺憾又有不甘。

論打仗多，海軍中東海艦隊打的仗最多，而東海艦隊打仗戰果最顯著的就是魚雷快艇部隊了。但是要比榮譽，快艇部隊又是最少的。護衛艇部隊有“414號頭門山海戰英雄艇”、“588號海上猛虎艇”等等。

東海艦隊的快艇部隊則一無所有。是戰斗事跡不夠格嗎？絕不是。

魚雷快艇是海軍中敢死隊的角色，魚雷艇指戰員不僅具有敢死精神，更是取得了以生命為代價換取而來的一次次海戰勝利。

說心里話，當我聽到快艇部隊的番號撤銷時，我的淚水嘩嘩流落，流淚的原因之一就是我們這一代奮斗了一生，沒有創造出一艘英雄艇，沒有獲得最高榮譽的戰士，能說不是遺憾嗎！

我之所以淚流，就因番號撤銷后，再沒有立新功的機會了。故而我是以戀戀不舍的心情，回顧往事的。

說實話，雖說無任何英雄稱號，但東海艦隊魚雷快艇官兵海上送炸藥包的犧牲精神，將會在中國歷史上留下英名。

我的踐約精神亦當受到尊重，至少作為中國軍人，我必須踐約。

我亦必須尊重588艇的“海上猛虎艇”榮譽。

“海上猛虎艇”是在福建前線多次參加海戰并且是具有勇敢犧牲精神的英雄集體。在“金門海戰”和“崇武以東海戰”中他們的搏殺精神，體現了那時弱小的人民海軍不畏強敵頑強戰斗的意志。

讓我們為“海上猛虎艇”而自豪吧，也為陶勇司令員、彭德清副司令員振臂高呼：英靈千古！

“崇武以東海戰“已經過去了整整58年，湄洲灣上的硝煙也早已隨著滾滾的海濤散去。魚雷快艇，作為五六十年代的“國之重器”，馳騁海疆十多年，保家衛國，戰功赫赫。

雖然沒有榮譽稱號，但是魚雷快艇本身特有的“海上爆破手”和“海上敢死隊”的作用，是其他任何部隊都替代不了的。

它在新中國初期歷次海戰中的卓越功勛彪炳青史，它是共和國海軍史上巍然屹立的豐碑，它與祖國共輝煌！

如今，我人民海軍艦艇裝備日益先進強大，更需要弘揚和繼承老一輩人民海軍當年那種海上敢死隊、海上爆破手和刺刀見紅的犧牲精神。

祝愿人民海軍生日快樂！

祝愿人民海軍更加威武強壯！